3月13日，我和朋友去了潘家峪。

进了一条山谷——

喜欢去山里，对城市不由地逃避。

周末，心境上一有闲暇，就向往山里看看。

因为山间蕴含着神奇。

头夜下了雨，截断的树干上滋生的裂褶菌。

掀开、揪揪人家的耳朵，看是不是木耳。

干枯的一小枝松蒿，有枯叶的陪伴——

白色的狼尾花，初春是这个样子——

在一小面朝北的坡上，发现硬皮地星。

因为春雨，它们的“肢体”重新伸展开来。

朋友收藏了这只，因干燥，它慢慢蜷缩，合拢。

它们成群“扎堆”儿，这让我们对未来七八月份的拍摄有了向往。

这一只，像襁褓中睡觉的小猫。

离硬皮南星不远的马勃。

一夜春雨滋润后的小石藓。

灰蒙蒙的早春，地表朦胧的第一抹绿。

这枚小酸浆，吸引我的不仅是它的小灯盏，

更是它的纹络。规律无所不在。

哪个小虫这么巧，小嘴这么硬

这么尖，打了个眼儿。

这么圆。

朋友的引领下，我第一次听到了啄木鸟啄洞声。

急速地一阵响，就像人类发明的电探头打探。

然后，它会停下来。

间歇好一阵儿。

它打的洞，像不像用了圆规？

干枯的野西瓜苗蒴果。

历经雨雪风霜的侵蚀，不改初衷的萌。

牵牛，小猫上树——

榛的雄花——

原来，这才是榆树花儿。

小花扁担杆，红了一秋，一冬，又将一春……

披满金针的狗尾草——

短尾铁线莲——

可怜的荻，风一直吹。

一直吹，吹光了它温暖的毛。

但它在春光里，依然是温暖的。

小叶鼠李枝上的树胶，在阳光下那么一闪一闪。

我们遥遥看见，追着光，攀坡去看它们。

自从在那低矮的房子里，

城里来的医生剪断脐带，

而白霉斑斑的梨子

静躺在繁茂的草窝里的瞬间，

我就在人类手中。……

——米沃什《教训》

舞蹈的酸枣枝——

一枚自去年落下来，恰好落在背风树窝里。

就在这里了——

甘菊——

葎叶蛇葡萄自打的结，好像自小学过。

朋友挖出的薤白，可以蘸酱吃了，正是鲜嫩时。

穿龙薯蓣——

南蛇藤，像不像花儿，比花更坚硬——

笐子梢的果实——

“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繁华落尽，也是花儿。

早春悄无声息拱出地面的萌小妹，

浑身是刺儿，丝毛飞廉——

波齿糖芥小时候——

早春野外的荠菜花儿，开得比城里晚些。

风沙大的缘故，也不如城里的新鲜。

这株绝对出水“芙蓉”。能参加荠菜界的选美比赛。

当然，还可以找个好婆家，简直前程似锦。

我和朋友走过的山谷小路。

要出山谷时，她告诉我，这条谷当地叫蛇魔峪。

进谷前，回身看到的风景。